错读秋天

贾兴沛著

大风起兮豪情扬

(代序)

● 耿家强

人称汉高祖刘邦的家乡“小沛”是“千古龙飞地，一代帝王乡”，也知高祖有首“大风起兮云飞扬，威加海内兮归故乡，安得猛士兮守四方”的《大风歌》，便知道江苏沛县是“崇文尚武”之地。二千年后，有位叫徐鸣的官员（任中共徐州市委书记要职，相当于“徐州太守”）又加了句“有情有义”，于是笔者便想起《大风起兮豪情扬》这题目来——献给当代沛县“崇文尚武，有情有义”的矿山诗人贾兴沛先生。

贾兴沛，江苏沛县人氏，公元一千九百七十年生，公元一千九百九十一年赴徐州煤城工作，是中国矿业大学工商管理硕士研究生，现供职于“五里三诸侯”之地的张双楼煤矿。自幼爱好文学，曾在《人民日报》、《中国煤炭报》、《江苏工人报》、《新华日报》、《中国工人》杂志等大型报刊发表作品400多篇。

笔者和兴沛是“文友”，兴沛善作诗，笔者喜读诗——加之兴沛的老师、散文家胡兴明先生的大力举荐，因此和兴沛的交往颇深——笔者时常吟颂他的“珠玑之句”，引以为乐。近日和徐州市作家协会的几位主席、市写作研究会的几位会长相聚，谈起这位诗坛“后起之秀”，都惊叹他的才华，嘱笔者精心拜读，仔细欣赏，作文评品，为讲议坛增色添辉。

“缀文者情动而辞发”，写诗更要靠感情的爆发力，所以诗人离不开“抒情”二字，贾兴沛亦如是，写“抒情诗”，是他的长处。兴沛的抒情诗，从头至尾充满了亲情，比如对父母的亲情：“匆忙的农事里/我看见父亲荷锄的姿式/质朴得像摇曳的油菜花/洗亮了一季又一季民歌”（《春日印象》）。“潮湿的思绪牵着我/走进故乡的田野/在庄稼四合的小院”“母亲坐在低矮的树荫下/为远行的儿子/纳一双厚底的布鞋”“在雨夜/无法宁静的时候/那阵阵雨声/越听越像母亲的呼唤”（《独坐窗前》）。

推而广之，是对家乡的亲情：“喝一杯浓浓的乡思/铺开心灵的稿纸/一群叽叽喳喳的诗句/从窗外/从远方朴实的乡风里/飞到我的笔下” （《独坐窗前》）。“谁家媳妇走得正忙/红对襟小褂扇动着调皮的岚气/把炊烟逗得前合后仰”“这时候把手指伸进泥土/庄稼便拔节到另一种高度”（《烟雨中的村庄》）。“就这样切入泥土的内部/让劳动洗亮铁质的性格/如果离开相伴的泥土/你定会思念得黯然失色”（《犁》）。“这是一种怎样的雨啊/携着银色雪花的余寒/带着绿色音符的热情/跳跃着/欢唱着/爬过高山/趟过小溪/越过田野/走街串巷/在城市与乡村/亲吻着泥土”“清爽闯进我的呼吸/温煦流进我的血管/酥香刻进我的心脾/你所到之处/生机在枝头摇曳/活力在矿山欢跃”“你绿色的蹄音/印在我的梦里”（《感受春雨》）。

大而言之，是对国家的觉悟：“等你归航，香港/我飘摇百年的兄弟！我用望远镜遥遥地凝望你/自信的容颜里/你已经扯起回归的帆/你用不屈的民族魂/把心铸造成一个巨大坚固的锚/期待靠岸的日子……/把一个世纪的梦/拴在母亲的衣襟”（《归航》）。

诗人也有愤怒，那是对家乡环境的担忧：“当最后一只鸟悲鸣着离开家园/原先绿着的那片山坡/在肆虐的电锯声中/只剩下光秃的树桩/我仿佛听见鸟羽抖落的声音/羽毛插进土里/长成了一棵棵参天大树/鸟便在虚幻的绿色中含恨死去”“酸雨把田野无辜的绿色腐得枯黄/我仿佛感到我的皮肤和呼吸也被灼疼/捂着伤口/我在盼望疗治的圣水”“地球在扼腕/生灵在痛心/快拔出愤怒的神剑吧/去斩那些罪恶的源/还我一个蓝蓝的梦/还我一群快乐的鸟/还我一个舒适美好的环境！”（《呼唤》）。

当然，作为矿工的一员，兴沛抒情诗是以反映“矿山人”的生活见长，他觉悟地对待矿山战友，他形象地描写矿工。他这样歌颂农合工：“被一张黑白分明的约定/嫁接到矿山/于是，你——农民的儿子/又多了个硬朗朗的名字——矿工”“你用收割粮食的眼神/虔城地收割/亿万年孕育的黑色之果”“想家的滋味曾灼烧你的睡眠/家中的负担也曾惹得你心烦/可一看到滚滚流出的煤炭/你的心中便涌动豪迈和勇敢”“你的那颗心呀，一半思着故土，一半恋着煤巷”（《农合工》）。